我讨厌买菜 ,你呢?
上班,下班,买菜,做饭,吃饭,做家务组成了生活,买菜便成了生活必要的一部分,可我却越来越不想去买菜,越来越讨厌买菜。买菜让人感觉比煮饭、拖地、打扫房间还累。
  工作前没买过菜,也不会买菜。工作了,离开了家离开了母亲,要吃饭就得自己动手,就得买菜,于是买菜的生涯也就开始了。最初,自己一个人,随便买些菜(主要买能搁得久的菜放着),吃上一周,也没问题,反正是自己吃,嘴闹罢工也没办法。可是,这么多年后,买菜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许多时候越来越不知道该买什么了,不知是因为生活水平高了,吃的方面要求高了,还是不想做饭,常常看到菜市场摆满的菜却不知买什么,好象什么都不好吃,看到那些菜就让人没胃口。常常是转悠着,犹豫着,却什么也没买到。有时只买了点猪肝,有时只买了二三两葱,便回家,而且还感觉非常累。也常常听见买菜的人说,不知道买什么菜,或者没什么菜,其实那时候摆满了各种菜。人啊,真是奇怪。
  不会看秤,不好意思讨价还价等等,也就更不喜欢买菜了。听说认秤是很简单的事,可对我而言感觉就是天文数字,什么两啊斤的,头痛,感觉看到秤,就象看到外星字一样,于是便放弃了。我不知道别人在秤上给我缺过没有,反正我不认识,当然有时也假装认识的样子认真地看秤,可却根本不知道是多少。而且有时别人把秤给我看,我还不好意思,觉得怎么能够不信任别人呢。
  对于讨价还价就更让我头痛了,好象始终开不了口一直还价。而且常常是边问少不少,边弯下腰开始选菜了,人家看我这样,哪里还会想到少呢?常常买菜离开后总感觉背后有嘲笑的目光,笑我傻样,使我不敢回头,感觉自己真是傻。
  有时看到年级大的公公、婆婆卖菜,总想起已经去了几载的奶奶,心里就更难受,就更不想去买菜了。看到他们认真地注视着自己的菜,看到他们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过往的行人,听着他们殷切地问别人要不要买菜的苍老的声音,让人总会无端地生起一种痛。如果我不买,只好落荒而逃,而且感觉自己很残忍。许多时候买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要还价,也没想过要看秤。有时看着他们为了找补一两毛钱而很仔细很认真地在手帕里找着,我很想说算了而逃跑,可我不敢,我怕他们觉得我看不起他们而眼中流露的伤害。照他们那个年龄,应该是儿孙满堂了,享受晚年幸福的时候,可什么还为了一点点钱而受冷挨饿起早顶着烈日去卖菜而为生计奔波呢?也许他们有自己生活中的无奈,也许他们不想增加儿女的负担,也许他们想自己有点零钱用时方便,也许.....我无从知道是什么,但我却知道他们的一生是辛劳的,我知道他们使我不敢面对他们期盼的眼神与苍桑的面孔。
  不会看秤,不会讲价便习惯了去有些固定的摊位买,我想我总到你那买,看你好不好意思在秤上与价钱上整我,当然到底整没整我也不知道,但少了两个程序,心里又放心,也算一件乐事。我不可能到每个老人那里买菜,于是常常是努力避开他们,不让自己难受,不让自己看到他们的目光与期待,还有那数钱时的那双布满老人斑的干枯的手。这也是我讨厌买菜的原因。
  我不喜欢总是下班后匆匆地去买菜,不喜欢自己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在街上走,手指被弄得很痛,因为要上班,没时间买菜,常常一次就买许多吃上两三天,所以每次买的东西总是很重。某次正提着东西走的时候,一同事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你一个人买那么多菜?”我愣了一下,一下反应不过来。
  讨厌买菜,那就不买呗,没菜吃什么呢?那还不简单,外面吃的地方多着。可盒饭吃上几天当然让人受不了,米线又不喜欢,炒饭又太油,那就去饭店点菜吃呗,可咱们只是工薪阶层,偶尔吃吃还能承受,天天吃当然不是我辈所能负担的。嘴受不了,钱包又经不住折腾,怎么办?古人不是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虽然我不是巧妇,但笨妇也难为无菜之炊啊,所以啊继续买菜呗。唉,命苦,这项艰巨而讨厌的工作还得继续。
  可我真的讨厌买菜。有送菜上门就好了,或者请个买菜工?听起来好象挺荒唐的,生活还得继续,还得把这工作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