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赤壁怀古600字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东去的江水冲尽了往昔的风流故事,却化不开词人心头的一片苦闷。一切随波而逝,惟有今人怀古思念时的惆怅与无奈。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月光下的江水似乎愤怒了,这滔滔江水击打的何只是水中乱石,何只是绵延江岸;卷起的又何只是层层江浪,阵阵风波?遥想三国赤壁之战,决战决胜的少帅周瑜,何等潇洒、何等睿智、何等意气风发!再想今日的自己,空有一腔报国热血,却壮志难酬。于是这奔流不息的江水卷起的是心中难平的心绪,拍打的是仰慕英雄却悲叹一事无成的心灵,穿空的是此时慨叹人生失意的精魂!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这,就是苏轼:一个永远屹立不倒的人,终将心绪抚平,笑看世间潮起潮落。一杯酒祭奠英雄豪杰,仍不便愿与英雄豪杰为伍的壮志雄心,也祭奠自己逝去的年华,实现这未殆尽雄心壮志。

苏轼这个一生沉浮在进退荣辱,悲欢离合的人,自然会慨叹“人生如梦”。

“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

是啊,古今如同一梦,而许多人未能从梦中醒来,却在旧欢新怨的怪圈中轮回、反复。这才是人生的最大悲哀。但苏轼依旧清醒,因为,人生的痛楚,摔打炼就了这样一个敢爱敢恨,豁达超然的一代词宗。

说他敢爱敢恨,是因为“一曲阳关情几许”,送别友人他恳切真诚;“明朝酒醒何处,肠断紫玉箫”,离别之时他肝肠寸断;“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掉念亡妻他欲哭无泪。他主张改革而又不赞成王安石的变法,司马光尽废新法时,又骂他是“司马牛”。正是他的敢爱敢恨,直言不讳地指点时政,使他这个“多情者”早生华发,他也因此屡遭贬谪而一生坎坷。

“酒酣胸袒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在开朗之时不忘为国效力,一如王勃“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的慨问。“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这,便是苏轼的气魄,即便是憧憬,也奔放豪迈。又有“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一如杜甫“荡胸生层云”的旷达胸襟与气魄。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又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蓑烟雨任平生”,一生的风雨换来苏轼泰然自若的一笑。没有人比他更超然物外,更兀傲伟岸,更刚烈坦荡的了。就是这样一个傲岸的人,虽然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写就的诗词却依旧雄健奔放,挥洒自如,仍旧志不灭,心不死。“风雨”不怕“斜照”、“相迎”不喜,无可不可,便是参透后的一种超然物外的至高境界。

苏轼一生虽未能“定风波”,却未随波逐流,泯然众人,终是一生坦荡,无怨无悔。“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便是苏轼的如梦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