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树郭橐驼传分层

第1段,仿史传体例,介绍人物身世。

这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本名已无人知晓。他“病瘘”而驼背,相貌不如常人,却名闻乡里,以致有绰号流行。称他为“驼”,是指其病而为号,并不雅,但显得很亲切。最为难得的是,驼竟放弃自己原来的名字,也这样自称起来。作者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人物豁达的性格,令人猜想在这豁达的背后,一定存在着某种自信,也就增强了阅读的兴趣。

第2段,转入正题,道出郭橐驼是一个种树的行家。

乡在京畿,名曰丰乐,颇有些传说色彩。作者先说橐驼种树为他带来的“际遇”──“争迎取养”,再说他身手不凡。说欢迎他的人,举了两种有代表性的。一是搞观赏游玩的(精神方面),一是种树卖果的(物质方面)。这两种需求所种之树是大不相同的,因而暗示出橐驼技术的全面。说他技艺高超,点出了两个方面。一是他种的树不怕“移徙”,有“树挪活”的神奇;二是他种的树具有全优的品质,枝繁叶茂,早熟多果。最后,用“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点染一笔,更增加了玄妙气氛。

第3段,橐驼谈种树经验。

面对好奇的询问,橐驼化神奇为平易,用谦和的语气娓娓道来。“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是总括种树经验,也暗含了全文的寓意。在这以下,从几个层次上作了具体论述。先谈“木之性”,从理论上进行说明;次谈种植方法,从实践上进行总结。然后中间插入议论,重新强调了顺其自然的观点。接着,又从反面申述,批评“他植者”违反树木天性的做法,特别指出顾虑重重、过于用心的危害。最后,以“吾又何能为哉”发为感叹,在自谦中再次表明“种植之术”并不高深。

第4段,在问答中将话题“移植”到政事上来。

如果说在上一段中,问者的身份还比较隐晦,酷似一个求艺的人,那么在这一段中,他就渐而露出了作者的身影,表现出“别有用心”,以一种咨询的语气,根本扭转了话题。在这种默契的问答中,橐驼仍谦逊如故,明确表示“理,非吾业也”,然后以“外行”的身份试探着用他的种树理论衡量官吏的所作所为,比照之下,自然得出繁政扰民犹如勤虑害树的结论,从而将旦暮而来的官吏打入“他植者”的行列。这样,前面批评种树人的话,如“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等,自然也可以“移植”到这些扰民的官吏身上,而又尽在不言中。悍吏来乡,闹得鸡犬不宁,橐驼对这一场景的描绘细致入微,也不妨说他是一个以种树为掩护的政治观察家。

第5段,写问者的意外收获及作传目的。

如果将这一段比作一出戏的尾声,那么,郭橐驼完成了使命,从旁门下场了。作者在形式上仍保留了问者的独立身份,写出了他“问养树,得养人术”的欣喜。结语“传其事以为官戒”,实际上表明了作传的真正意图是警示上层统治者清肃吏治,顺应老百姓的生活习惯和生产规律,让他们休养生息,以维持承平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