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张“一个人的毕业照”,北京大学2010级古生物专业学生薛逸凡成了网络红人。据报道,薛逸凡所毕业的北大元培学院副院长卢晓东称,薛逸凡所在的北大2010级古生物专业,“是全中国唯一的只有一名学生的专业。”记者昨晚登录人人网,发现薛逸凡的个人主页已限制为好友访问。

公开资料显示,薛逸凡2010年毕业于北京市十一学校,系该校三个获北大保送资格的毕业生之一。(6月17日《南方都市报》)这张毕业照引发网友调侃,有人质疑,这样一个人的专业,既不利于学生就业,又造成了教育资源浪费,还有开设的必要么?对这种观点,笔者不敢苟同,在我看来,相较于一些“烂大街”的热门专业,“一个人的专业”更需要坚守。的确,从目前来看,古生物学相对于其他地质学专业而言,它在就业上不占任何优势,因为不能产生直接的经济效益。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作为一门基础学科,在学术架构和科学研究层面上来说,其地位是不可取代的。我们对它的坚守,与其说是为了就业,不如说是为了学术的传承。其实,在我国,古生物学研究是有学术传统的。

近年来,我国学者已经在古生物学取得一系列成果。“澄江动物群”的发现、鸟类的起源、被子植物的起源等让越来越多的人对古生物学产生了浓厚兴趣,也在国内外学术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辉煌成绩背后却是后继无人。据统计,目前古生物学会3000多名会员中,大多已经退休,实际在岗的已不足800人。

究其原因,一是古生物学入行门槛高,起码要硕士研究生才能对所学门类有较全的认识,在这个研究过程中,需要有长期坐“冷板凳”的耐心;二是受高等教育功利化的影响,大部分高校在课程设置上奉行实用主义原则,“就业”成为专业是否开设的首要标准。与古生物同样命运的,我们还可以列举很多,历史、哲学、农学等一些基础学科同样存在后继无人的情况。这些有着重要的文化传承意义、国内外从事研究的学者人数较少、而海内外重要的大学或研究机构都很重视的学科,如果出现断层,后果不堪设想。

而北大有勇气开设一年只招一个人的专业,薛逸凡能够有勇气坚持把“冷板凳”坐满四年,恰恰体现了其主动承担学术传承的坚守。这种坚守,除了个人兴趣、天赋之外,我们所处的社会还应给予他们足够的支持。比如说,科研条件、生活保障、社会氛围,只有让愿意坐“冷板凳”做学问的人安心工作,才会有更多的人选择这条道路。

而不是担心浪费教育资源,担心本学科时刻要面临裁撤危局。当然,我们谈学术坚守和就业并不矛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坚守对于就业也可以产生反作用。我们经常看到,一些学生入学选择了热门专业,到了毕业却发现热门已经成了大路货,没有竞争力可言。

而一些比较冷门的专业,由于生源日益减少,但国家和社会又对其有刚性需求,最后,学生往往在就业和读研时占尽“天时地利”,获得一个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