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照进现实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窗前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卞之琳
阅读卞之琳的诗,常使我感到迷惘。是什么虽经历时间的淘洗,却历久常青,时读时新?他不仅是诗人,更是一位谎言家。他善于编织各种五彩缤纷的谎言,让人们无法自拔地陷入他精心构架的罗网。我就是那深陷其中的一位。
因此,在我审视一件事物或是评价一件东西时,常常会不经意间带上网一样的思考。秋日,阳光一般的午后,我常常喜欢趴在窗台上,一层一层地剥开文字背后的秘密。我陶醉于文字本身带来的美感与充实,但我更沉醉于思索这些符号所传达的“大智慧”。
最初的思考,是唐诗带给我的。初读《枫桥夜泊》,只触摸到一位失意才子无法排解的愁绪。所以之后读这类诗,我的注解大抵不过“怀才不遇”“抑郁苦闷”之类。
但后来见得多了,也就再难依葫芦画瓢了。于是开始重新打探它,这首诗便也在我心头隐现,由一鳞半爪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首诗最令人无奈的,就是在于借寒山寺的钟声敲醒人的梦境以后,把人搁在这荒寒中没有着落,并让人用一生的经历来消解这梦后的凄苦。所以,真正读懂了一段文字,也就经历了一种生活。
箫伯纳说:“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另一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我曾深深地折服于这位伟人的智慧,他把占有欲未得的痛苦和已得满足的无聊这双重悲剧表述得如此轻松俏皮。但后来又有人反其意而说:“人生有两大快乐,一是没有得到你心爱的东西,于是你可以去寻求和创造;另一是得到了你心爱的东西,于是你可以去品味和体验。”比起箫伯纳,后者似乎更推陈出新,它所达到的思想高度,也是应当值得景仰的。曾经以为,我的所谓的对生活的评价是无懈可击的。但随着知识积累的增加,若再来反复推敲,便觉得好像宇宙空间里失重状态下的宇航员,总那么轻飘飘的,甚至很难守住自己心灵的大树。
所以,我不否定自己为名副其实的“理想主义者”,正如泰戈尔诗里叹息的人--“我相信,一切欢乐都在对岸。”河的彼岸一声长叹:“唉,也许,幸福尽在对岸。”一直以来,幸福就在我们身边,只须伸出手臂,便能掂出它的厚重,不是么?当梦想照进现实,幸福便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