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拒绝读后感

旅行社推销员格里高尔一夜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壳虫。这一变化,使无数的读者看到了世间的悲凉、人生的辛酸和命运的多舛。没有一个人不用世俗的情感体会到自己令人怜惜的生命脆弱。在随后的阅读里,这一形象命运的主题时时以凌厉的重音敲击着人们的心弦。

这个如此具有开创性的文学形象使我们瞠目,它到底承载着什么、启示着什么?

有人认为,它有力地揭露了社会制度之缺陷所造成的人的异化。人的丰富的人性、情感、心理等社会性和生物性的彻底物化。这些判断都正确而深刻的揭示了社会制度和文化里的反人性力量的存在。强大的丧失感控制着每一个阅读者的心灵。

但是纵观卡夫卡的小说作品,我们会看到,这一变化里同时也蕴含着对人的孤独而独特的存在,以及人类文化勾通的不可能性等哲学思考。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着共有的物质资源、人类文化资源,秉承着千万年人类进化所成就的语言、思维、情感的巨大既有果实。我们生存在具体的有着自然疆域、历史文化和现实的制度阶层的社会关系中。作为人类,我们的特性里有着显着的社会性。社会性的生存是人类生存的本质。

同时,人具有其巨大的生物性特征。人类从自然中获取生命能量,获得文化信息,勾通个体天赋的进化成果,在身心的整合中成长为一个独特的生命个体。人的社会性和生物性的统一具有无限的可能性,于是,古往今来,在不同的自然、文化背景下诞生了无数不同的人。人,因其独特性,而使人成为区别于他人的人,成为不可超越因此本质上也不可勾通和理解的特别个体。哲学的上“不可知论”和文学上的悲观主义都是基于人类这个坚实而冷酷的自然与文化现实。

我们成长在社会性与个性、生命的现实性与超越性、对社会勾通的强烈愿望与勾通的不可能性的矛盾之中。

不论是唐诘诃德、浮士德、简爱、夏洛克或卡夫卡笔下的另一文学人物形象“饥饿艺术家”,都在寻求着勾通和理解。但是人人都在背负着无人理解自己、认同自己的苦痛的负担,人因其独特性而承受着深深的孤独感。

这是为实现自身的社会化或者说深深地溶入社会,而必然经历的生存和存在状态。

精神分析学派认为:人性没有得到展开的人,具有深深的人格的寄生性、依附性,他们的心理的完整性依靠他人的给予,或者说他们承受着令他自己恐惧而永远无可弥补的孤独感。

人性得到全面发展的人,获得了对物质和精神的生产性能力。他们独特地生存和创造,与这个世界有本质的、自足的勾通。他们也有着人类共有的孤独感。只是他们生产性人格的独特存在,使他们具有长在的幸福感、自由感以及与人类的深深相统一的满足感受。

他们的孤独感表现在他们的生产性行为的独一无二和独立不依。同时也表现在常人的不可理解和与他的道德价值能力的差异上。

人类因为差异而显孤独,而不可交流使人们永感孤独。格里高尔的独特存在方式是寓言式的甲虫一样的生存,他因此没法获得他的上司、父母和妹妹的理解。连他的善意和谦和都无法让他们接受。他被他们遗弃、致命地击打,最终招致死亡。他的死亡,使他们的生活归于平静和满足。在这里,独特的生存甚至被视为异类。但是,我们可以宽泛地理解为独特的生存使交流成为不可能。